很不巧,离天青镇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遇到大雨,安全起见,杜春枝等人在半路驿站多住了一日。
终于到了地方,老顾下车打听镇上的官窑。酒馆的小二消息最是灵通,绘声绘色说道:“您说的那个窑口出了大事儿,今儿一大早捉了好多人去。说是有人贪污,搞不好要掉脑袋的。”
老顾吓了一跳,这也太快了吧!
假设自己那天没喝醉,当天就启程来天青镇,那就不会被那场雨耽搁。也就是说,如果没被大当家他们拦住,几天前就到了。
这段时间,文书肯定是签了。
账目的事情既然是真的,背锅的假证肯定也伪造好了,也不知道短短的几天,他们用何种方式让自己抗下大罪。
反正,防不胜防就是了。
老顾吓出一身冷汗,回去跟赵泽说了一声,然后跑去衙门看公审。
晚上回来二话不说,朝杜春枝深深一揖,“大当家,您掐指一算,让老顾躲过一劫。啥都不说了,这就回去挖土造窑。”
杜春枝笑道:“咱们刚到,还是歇一歇再走。这天青镇的青花好看得紧,不买些回去岂不是亏了?”
赵泽也道:“来都来了,正好多进些货,劳烦顾兄掌眼。”
老顾是烧瓷的,是行家中的行家,比杜春枝的两位哥哥还会挑呢。他当仁不让,带着二位当家去了知名的私窑。
私窑也就是俗称的民窑,是以商业性生产为主。官窑的瓷器为宫廷所用,流不到商人手里,而私窑的瓷器就是为了民间流通。
因为预言了天青镇官窑账目作假,在老顾心里,杜大当家就是个能掐会算的高手,让他心服口服。再加上跟赵泽对脾气,老顾觉得,是时候拿出真正的本事了!
这一趟又是选瓷器又是砍价,老顾使出了浑身解数,总结起来也就五个字——低价拿好物!
杜春枝又雇了拉货的马车,这一趟真没白来,拉了十车瓷器回去。在自己的窑烧出成品之前,铺子里的存货足够了。
一行人回到济源府,地皮已经拿到手,赵泽言而有信,真的跟老顾出门去挖造窑的土。
杜春枝的两位哥哥也不含糊,一听请来了官窑的顾工头,也要跟着挖土。两位嫂嫂商量了一下,二嫂留下带孩子,大嫂去给大伙做饭。
杜春枝私下里吐槽,“之前说挖土挖土,还能真让你们亲自动手啊?有的是人干活,你们还真亲力亲为的?”
赵泽道:“老顾亲手建窑,这窑就是他亲儿子。我们一起动手,这兄弟情谊就不是一般人能比。”
杜春枝笑道:“行,你们爷们的事儿我不掺和,都悠着点儿,老胳膊老腿儿的别累着就好。”
赵泽和老顾带人建窑,孟庆娘已经按照原计划去了京城。
京城的贵女早就翘首以盼,由于国公府重金求《赏春图》,裁一阕的春装名声大噪,国丧之前的那段日子,堤上廊前随处都能遇见穿裁一阕的姑娘。
孟庆娘刚从济源府出发,杜玲珑就开始让贵女们排号。孟庆娘到京城的时候,号码牌已经排到几个月之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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